外面的天有些陰沉。
我舔舔乾裂的嘴唇,透過窗戶向外看去,天灰濛濛,那些飄著的是霧還是煙?近乎枯乾的樹枝上沾滿塵土,有風吹過來,樹枝有些輕微的晃動。好久沒下雪了吧?遠處傳來零星的鞭炮聲,激起我頭腦裡些許殘存的關於雪的記憶。
記憶一
是幾年前的事了吧,早晨醒來,哇,外面好大的雪啊,厚厚的足足有十幾厘米,接到通知要去單位掃雪,路上太難走,車子竟然沒有行人走得快,弄不好還要陷進雪堆裡。好不容易到了單位,已經有人在干了,用鐵掀鏟著潔白的雪,真有些捨不得。呼出的是白白的熱氣,手凍得通紅,太陽出來了,臉也通紅通紅的。
記憶二
還是很小的時候了。下雪了,就在院子裡掃出一塊空地來,支起一個篩子,拴上一根繩子,下面撒些玉米一類的穀物,然後就躲在屋裡的門後面遠遠的觀望,氣也不敢大喘,唯恐驚跑了覓食的小鳥。幾隻小麻雀在樹枝間蹦來跳去,也許是真的飢餓了,左右旁顧無人之後,竟然真的鑽到篩子下面去了,好久沒有大吃一頓了,這會可要大飽口福,猛的一拉,驚得小鳥一哄而散,掀開篩子一看,一隻也沒有!白白的浪費了糧食,但是歡樂的笑聲卻是久久迴盪在掛滿冰雪的枝頭。
記憶三
一座座高高的雪山,積滿常年不化的冰雪。有一行人在倉皇逃命,喘息甫定之際,突然從雪地裡鑽出幾個手執利器的武林高手,於是又是一副打鬥的場面,雖然有些殘酷,但如果拋開血淋淋的鏡頭,在白皚皚的雪山上上下飛舞,卻也是絕美的畫面。忘了這是哪個電影中的鏡頭了,感覺類似的好像很多,諸多導演選擇了高山白雪作為背景,看來是知道這樣的背景是吸引人的。
記憶四
雪化了是什麼?這是一個很老的話題了。水也好,春天也好,起碼有一個前提就是孩子們對雪要有真切的感受。伸出手,玲瓏剔透的六角星落在溫暖的手心裡,瞬間變成晶瑩的一滴,這不就是水嗎?冬天過去了,春天一定要來,這是大自然的規律,不來也不行。春天現在去哪裡了呢?想起了汪峰的《春天裡》,旭日陽剛卻因此紅遍大江南北,讓人在感歎曾經的的純真已經遠去而黯然淚下時,卻又不得不佩服造化弄人。
記憶五
我愛你,塞北的雪。想起這首歌,想起彭麗媛,好久沒聽到這首歌了,也似乎好久沒看到彭麗媛了,現在她是在安心的做自己的官太太嗎?想當年她用自己純美的歌聲把我們帶到了一個純美的世界:你用白玉一般的身軀,妝點銀光閃閃的世界,你是春雨的親姐妹啊,你是春天派出的使節……
“下雪了,下雪了。”突然傳來孩子的呼喊聲,真的,朦朧中有白白的東西從天上落下。“走,照相去。”是呀,該讓晶瑩無瑕的雪永遠定格在鏡頭裡,定格在記憶裡。
“爸爸,這不是雪,雪應該是六角形的!”望著迷惑不解的孩子,我也不知所措,可這明明就是雪,怎麼不是六角形的呢?我想,也許是在從天堂通往人間的路上遭遇了無數的小灰塵,在灰塵的包圍中他們才變得這般面目全非。
“這就是雪。”我對孩子說,因為我知道,它們雖然不再是精美的六角形,但又有誰知道它們在遙遠的路途中經受了多少痛苦和磨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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